點一盞燈

前幾天去監考第二次學測
學校大概也了解我是大考監測的菜鳥
所以幫我安排一位通過考試院評選而出的一級監考人員共同搭檔
這的確有安撫我緊張的心情
因為當天早上七點二十分的會報
一堆密密麻麻的注意事項讓我有點暈頭轉向
不如一位經驗老到者耳提面命來的快些

炎炎夏日這等差事還真折騰人
不管是應考的還是陪考的還是監考的
考前20分鐘學生即可入座
待監考老師說完試場規則後隨即進入一場靜默外加詭譎的氣氛當中
等鐘聲一響才可以翻開試題本作答
突然讓我想起以前考高中大學的糗事

我的家人都愛陪考
而且是很有Sence的陪考
他們不會在妳一考完馬上問"考得怎樣?"
通常是問"要不要喝水?"這類不痛不癢的問題
只要成績不太離譜爸媽平時是不太過問
所以一遇到像是兩姐弟考上資優班
或是拿到什麼霹靂啪啦的獎項
爸媽的反應都很好笑
一付很狐疑的樣子

我考高中那年
考場在一樓
第一科一定是考國文
因為我太緊張還不小心直接翻開題本
被監考老師大聲阻饒喚來一堆不可置信的眼神這已經夠丟臉了
過了兩分鐘左右
我聽見爸爸的聲音從教室外傳來
先聲明
爸爸耳朵不好
雖然他有助聽器但很懶得戴
我們一致認為爸爸其實想躲掉媽媽的蘇式命令
耳背的人有一個特質就是說話特別大聲
爸爸在考場外遇到老朋友
於是瞎聊了起來
才聊沒幾句就聽見爸爸說"我女兒啦"
"考高中"
"想念羅高啦"(宜蘭的三所高中都是獨招,因為是同一天考考題也相同,所以報名時就要押一邊)
"就在那間考場啊"
我看見爸爸的食指指向我的鼻間
心想:糟了
"就坐最後一排靠窗的最後一個啊"
哇哩勒
這下不只喚來一堆不可置信外加看好戲的眼神
還有監考老師走到考場外的好言相勸
"這位家長考場一律靜聲喔,可以請你離開嗎"
老師 他本來就在黃線外啊...
第一科都還沒考洪氏父女就鬧笑話了

第二回是考大學的時候
因為對數學感冒所以高二分組時我選了社會祖
諷刺的是我有興趣的科系都在自然組
法醫和獸醫和建築 無緣啦
同學也都知道我有點半放棄數學
就在我進考場準備考數學時(第二天的第一科)
班上愛耍帥數學跟身高一樣高的高同學冷不防的一句
"慈蔭,妳知不知道只要有一科拿零分就不能繳交志願卡?怕妳不知道先提醒妳,因為等會考數學嘛"
晴天霹靂啊
我發誓我從來沒有那麼認真的解過數學題目
那天真的拼了
坐我斜後方的高同學看我這麼認真解題心裡應該很樂吧
考完後馬上找同學對答案
一發現自己的答案(哪怕只有一題)跟數學小老師一樣時眼淚差點掉下來
結果那些臭男生大概看我很緊張才告訴我這是一場騙局
高同學堅稱"慈蔭我這是為妳好耶!妳看妳受到刺激後數學進步啦!"
也是啦

當年大家一起奮戰時雖然苦但是很快樂
全班一起躲教官偷訂外面的便當
上完課輔會結伴去吃三色豆花
每天騎腳踏車上學會一路遇見同學然後一起騎到車棚
上體育課前會結伴去更衣室換運動服(因為進出校門口只能穿制服)
吃完中餐會去廁所刷牙洗臉(教室後方有像美國高中一樣的鐵櫃,一人一層,可上鎖,裡頭一定放牙刷牙膏)
還挺懷念的...
可惜自己已經不年輕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