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和辦公室的同仁討論起教師缺額與考試方式等等
讓我想起當年自己的"赴京趕考"....

甄選的過程若不是局內人
真的很難了解其中的甘苦
當初為了離開自己所任職的學校
光是出個門報名都要謊稱自己破病才得以請假外出
當時我在瑞芳山上的金瓜石教書
所幸有ㄅㄨㄅㄨ的同仁一起並肩作戰
否則還真不知怎麼到報名會場
在學校裡和我一起為將來打拼的教師共有十位
這十位被認為"叛變"的黑五類
無法光明正大在自己的辦公室K書
所以我將應考書籍的封面全用壁報紙加以改裝
小黃是國語文、小藍是教育專業科目
同事更誇張
家裡廁所的牆壁全貼滿國語文的影印紙
理由是如廁時間也不能放過K書的好時機
當時的我們都將聯招當作是最後一個關卡
畢竟當時自辦甄選的內定問題還是很嚴重
於是我們在六月從桃園縣開始"趕考之旅"
那一次的考試為我打了一劑很強的強心針
三校高中聯合甄試正取一名音樂教師
我在試教和口試最後得到備取一的成績
雖然還是敗北了
但從此坐我隔壁的那個紅五類同仁開始對我產生尊敬之意
我也更囂張的將所有大補帖通通擺在桌上
因為我知道"離成功不遠矣"

當年的高中聯考試程排在七月中
國三生也一直被關在學校"閉關衝刺"
所以我也只好配合著他們的課表硬是教到聯考前一天
兩方都在衝刺
有一種"兄弟登山各自努力"但我們互相加油打氣的味道
遇到甄試當然又是裝病請假去台北應考啦
那年的七月熱的讓人發暈
離開金瓜石的我以寄人籬下的方式委身在二舅龍江路的家
依舊頂著烈陽騎著我那台現在已經被環保署接收的小白考、考、考
二舅回到家看我的表情就知今天順利否
很感激那段時間二舅總陪我看他早已看膩的一堆不知打哪兒來的院線片解悶
有時順利通過筆試
有時就是和考卷不對盤
位在敦化和平的梅花戲院
那天下午上映的臥虎藏龍曾經撫慰一顆筆試落榜的心
李安我真的好愛你!
不知是麻痺還是太熱了
那箱跟我到處跑的教具旅行箱我也懶得再拉它東跑西跑
七月中我從龍江路騎著小白赴樹林趕著九點整的筆試
因為迷路的我在八點五十五分才將小白駛入停車棚
一路跑著找考場一路撈袋子裡的准考證和我的鉛筆盒
然後就開始我的第一題....

熟悉的面孔好像在哪個高中試場看過
熟悉的背影好像在哪個國中準備室見過
熟悉的香水味好像曾在哪兒擦肩而過聞風撲鼻而來
一切都是這麼的熟悉
這些人彼此見面都會會心一笑了
那天晚上吃著二舅媽的手藝想著明天第N次的面試
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隔天一早又是熟悉的人一起面對第二關卡
和那些有家長、男友陪同的考生相比
更顯得自己形單影隻
在等著叫號碼的同時認識了兩位新朋友
她們跟我一樣也是搶兩個名額的準教師
一位曾經殺到金瓜石甄試英文教師(我剛從那兒騎著小白下山)
一位曾經在私校擔任英文教師(我也在私校任教過)
所以我們無話不談(也算是克服緊張的一種方式啦)
互相勉勵自己和對方都能達成所願
那兩位考生就是苑蓉跟蒲芬啦

那天下午我悻悻然在龍江路的二舅家吹著國際牌冷氣
一手拿著麥克筆一手拿著長尺在海報上畫起五線譜
還在想等一下那顆音符應該要用哪種顏色的麥克筆潤色才好
這時手機響了
"請問這是慈蔭的手機電話嗎?"
"我是!請問您哪裡?"(os.要不然是誰的?)
"我是妳唸輔大的學姊廖窈萱,跟妳一樣吹長笛的"
"學姊好"(os.是那個吹短笛超強可是眼睛超大看起來有點兇兇的學姊嗎?)
"啊@&%$>+|_#~ "
"學姊不好意思我聽不懂妳在說什麼,妳可以講慢一點嗎?"(os.學姊在坐雲霄飛車嗎?)
"@&%$>+|_#~ 考上@&%$>+|_#~ 妳考@&%$>+|_#~ "
"什麼考?"
"妳考上我的學校啦".......(天哪!是哪一間放榜?)

我再也止不住我的眼淚
抱著電話一直聽學姊@&%$>+|_#~
我知道大概是恭喜的意思
但是我就是無法停止哭泣
下一通連線的媽媽也跟我一樣
我在龍江路的二舅家哭
她在宜蘭的老家哭
我可以聽見爸爸在耶、耶、耶
我可以聽見愛麗絲在汪、汪、汪
我甚至可以聽見爸爸在跟鄰居講話(有點像大吼大叫)
那天晚上我跟二舅吃著全天下最美味的唰唰鍋

已經過了五年了
現在的我還是跟當年一樣
止不住我的淚水

要相信自己!!!
這段時間很難熬
但我對妳有信心!
期待和妳一起去弗羅里達曬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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