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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覺中指一絲痛感,然後就是水一般直直從傷口淌出,好紅,怵目驚心的紅,而且滴個不停。

心中咒罵"妳這個白癡,只曉得提心吊膽那三台鋸線刀,卻忘記手上的銼刀一樣很威武嗎!"然後鼻子摸一摸,拿張衛生紙按住傷口就往健康中心討拍拍,耳朵仍充斥機器的聲響迴盪整個木工教室,站在工作檯上的同事眼神專注,畢竟一個不小心,可能手指就斷了。

回想自己與保健室的結緣,除了跟大家一起量身高體重外,國中一年級開始我與護士阿姨一直保持良好關係。那年是一堂家政課。

班導明明教國文,但那個亂配課不顧學生權益的年代,班導不僅還要教公民,還要教地理跟家政童軍。班導好有才。

不僅有才,還很認真,因為都不會變相教國文。所以那天家政課,我手上拿了一把刀子,準備切蘋果,但不知道為甚麼,大拇趾也看成了秀色可餐的紅蘋果了。

手指沒斷,但同學舉高我的手掌拉著我跑過一間又一間的教室直奔健康中心的過程,讓我覺得有點好笑。會不會太小題大作了點?尤其那是一個男女分班性別涇渭分明的年代。

事實上,同學是對的,因為從此以後,我留了好大ㄧ條疤痕。

高一時,生物課上到一半,同學發現我小腿上的繃帶滲血了,保健室阿姨請我直接去醫院掛急診,於是我的全勤獎就此終結。

那傷是前一晚倒垃圾時,被垃圾袋裡的碎玻璃刺傷,急診過程快到來不及等麻醉開始,醫生就動手縫了。

兩針,很扎實。

大學跟保健室無緣,因為直接上手術台。

再來就是任教的學校了。

第一回合 裁紙刀把我的指甲裁了

第二回合 跳蚤愛上我細嫩的皮膚了

第三回合 就是今天啦!做個木作湯匙,結果剉刀還沒將一隻湯匙刨完,倒是刨上我的肉了。

女兒細心的為我換藥,大概是怕我疼,棉棒遲遲不敢放在傷口上。老公大剌剌為我上透氣膠帶,結果有力的大拇指直按上我的傷口,好棒,又滲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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