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老師作品到底特別在哪裡?難在哪裡?

我的主修其實是長笛,所有的音高有固定的指法在掌控,音高會偏移就是送氣的問題,這一點其實跟唱歌很像,但是在眾多手指的監督下,很難會將大二吹成增二的窘境。

文藝復興的牧歌強調各聲部的比重,每個人都可以當男女主角,這一點和鄭文華先生編寫的台灣連續劇很像,音程的轉換其實算不上高難度,畢竟此時的複音音樂還沒有變形到一個抽象畫的程度,浪漫樂派作曲家堪稱還頗喜歡四腳樂器,十根手指頭的力量還是賦予合唱團團員很多勇氣,以後的印象或更貼近我們年代的作品,雖然目前是傾向揚棄了四腳黑白鍵盤,但是音程與和聲進行都不脫前人對作曲的概念,前人當然是指努力在音樂上建樹和紀錄的西方人,就連十二音列作曲家雖跳脫了傳統的調性,但是他還是將作品框在12*12的棋盤式作曲,駱老師呢?

揚棄西洋的手法,駱老師純然就是一位民族音樂作曲家,他花了四十年的時間(或許更長)蒐集各地的宗教詩歌,研究各民族的音樂特性,造就他的作品獨樹一格,面對這樣高難度的音程跳動,實在很想建議大學院校的視唱聽寫課拿他的曲子來當教本,老師教的開心學生苦哈哈的進步神速,真是兩全其美!但是!若將一分為四變成合唱作品,就得花上比韋塔克先生的葡萄和聲更多”隨人顧性命”的尷尬場面,爾後,性命顧好了,才有機會品味駱老師迷人之處。

駱老師愛亂換拍號,因為在他的作品中歌詞是最美艷的主角,所以旋律的律動不受小節線的限制,只好不停的請小節線換位置,每個聲部的歌詞都是”我最大”,若是那種不向上(sop)向下(bass)看齊如”道成肉身”或”尋獲所愛”者,哪管什麼強起拍弱起拍這種東西,他更愛在旋律線頭前加上一個八分休止符,四條線頭就是這樣像條小蛇爬在五線譜裡,真的,很辛苦!當然,駱老師有時候也會寬待合唱團員,歌詞是對齊了,但是各聲部還是喜歡維持四棟房子的距離,每個聲部出門的腳步也來個四步併一步,唉,平常我們在爬樓梯兩階踏步走不是難事,唱歌時爬三度音程也不需要花腦筋,奇怪,四度就是個爛罩門,尤其隔壁家的只跟你隔兩棟房子還不喜歡跟你手牽手去郊外散步的時候,還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站在指揮和聽眾的立場,空間的殘響和聲部的平衡、音色的統一都是我們所追求的,為了克服團員缺席的困擾,指揮已經習慣性讓團員人格分裂,心臟強者只要不是變成”24個比利”,跨部演出其實一點都不難,但若是為了克服非正規練唱時間的”一個蘿蔔一個坑”,人格分裂又要產生,我認為值得商榷!尤其是在駱老師的作品上!

試問,錄音是很久以後的事嗎?我們到底花了多少時間在磨音樂?尤其在一個流動率這麼高的合唱團,我們有本錢在駱老師的聲部間游走嗎?游走過後到底在哪裡定居?這讓我想起每次彩排都要花一段時間為了排隊上火氣,對肩對頭這檔事頂多就是佔掉吃便當化妝兼更衣的時間,聲音呢?有那麼簡單嗎?

昨天的氣,只是要凸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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